她怕他说谎，更怕他说实话。

“怎么了？”陆闻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，“脸色这么差，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
沈言念躲开：“没事，就是有点累。我先去睡了。”

她起身走进卧室，关上门，靠在门后，眼泪再也止不住。

“你是说陆闻谌背着你在外面有人？”

周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。

沈言念握着手机，指尖微微发白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低声道：“也许不止，他好像还有一个孩子。”

“孩子？”周瑶顿了一下，随即笑出声，“念念，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，疑神疑鬼了？陆闻谌对你那么好，谁不知道他把你当命根子一样护着？我估计就是个误会吧。”

沈言念咬了咬唇，没说话。周瑶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，可那份轻描淡写却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。

“肯定是你想多了，”周瑶语气轻松，“你啊，就是太在乎他了。陆闻谌要是真干了这种事，我第一个不放过他。但我觉得不可能，念念，别自己吓自己，有空我陪你出去散散心，别老闷在家里胡思乱想。”

挂了电话，沈言念抱着靠枕，目光空洞地盯着墙上的结婚照。

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，她穿着白色长裙，笑得明媚，陆闻谌站在她身后，揽着她的腰，眼神温柔。

那时候，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可现在，真的是这样吗？

沈言念把手机扔在一旁，双手捂住脸，指缝间渗出湿意。

她多想相信周瑶的话，可那些画面和证据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她的理智。

晚上陆闻谌背着她走到阳台接了个电话，他转身后，沈言念睁开眼。

他听到阳台传来女人黏糊的声音：“闻谌…”

林雪的声音娇软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：“小宝刚才哭得好厉害，一直喊着要爸爸。我哄了好久都没用，他就是想你。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呀？”

陆闻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，听着林雪温柔的呢喃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孩子哭声。

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扯了一下。林雪还在继续说着：“闻谌，我知道这么晚了不该打扰你，可小宝真的好想你，我一个人哄不住他。你过来陪陪他好不好？就一会儿。”

陆闻谌犹豫再三，最终低声应道：“好，我现在过去。”

挂了电话，他回到卧室，拿了外套准备出门。

刚走到床边，却发现沈言念已经醒了。

她靠在床头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，正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这么晚了，你要去哪？”

陆闻谌顿住，手指攥紧了外套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：“公司有点急事，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。”

沈言念没说话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。半晌，她轻声开口：“陆闻谌，你以前从来不会因为公司的事半夜出门。”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陆闻谌僵在原地，片刻后他走上前，蹲在沈言念身旁，轻轻握住她的手：“念念，真的是公司的事。我处理完就回来，不会太久的。你别多想，好好睡一觉，我保证回来陪你吃早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