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晚饭,姜若秋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。
家里的佣人来喊了好几回,姜若秋都不曾有回应。
饭桌上,沈知白又要自责落泪。
“沈小姐不必忧心,她要是想绝食就随她去!我们吃我们的。”
顾珩连一粒米都没有给她留。
姜若秋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,一直到月亮升起,她才微微回神。
沈知白刚来的时候,顾珩刚刚受伤不久。
他刚刚上任团长,就在一次实战演练中误踩了地雷。
姜若秋赶到军区医院时,看见了顾珩皮开肉绽的背。
“幸好顾团长经验丰富,才不至于送了性命或落下残疾,但这伤,也要在家静养好一段时日了。”
沈知白是军区军医,她自愿留在顾家随时为顾珩诊治。
大家都以为顾珩受伤只是一次意外。
今晚,姜若秋才知道,原来顾珩是为了救自己的未婚妻沈知白才受的伤。
那她呢?她算什么呢?一个***的情人吗?
顾家重声誉,所以顾珩几次三番嘱咐她,不可将他们二人的真实关系说出去,他刚刚上任团长,还不稳固,怕落人口舌。
可背地里,他却早已决意与他人成婚。
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,姜若秋踉跄起身。
人是铁饭是钢,她决定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什么饭菜。
经过顾珩书房时,她听见里头传来一些不能见人的声响。
门微微露了一个小缝,姜若秋向内窥探。
只觉得有什么东西,在她的心中崩塌了。
她的小叔,顾珩神态餍足地坐在书房椅子上。
“阿珩,你我这般,若是让若秋知道了,她定是要和你闹的。”
“若秋单纯,你不说,她便不会知道。”
“况且,在我心里,我一直拿她当妹妹。”
妹妹。
这两个字,落在姜若秋身上。
几乎要把她压垮了。
她想起自己和顾珩的第一次。
那年她过十八岁生日,和同学去新开的舞厅,喝醉了酒。
回来借着酒劲爬上了顾珩的床。
那时的顾珩一个劲地让她看清自己是谁,她念了他的名字不下数百次。
“姜若秋,你不要后悔。”
今晚,他和别的女人***时,却说自己只是他的妹妹。
姜若秋借着月光,拿出自己藏在床下的录取通知书。
泪水滴滴落在手背上。
她的心,钝痛无比。
姜若秋抬头,看向那轮澄澈的月亮。
她在顾家整整二十年。
是时候该离开了。
半夜,顾珩走进房间,睡在了姜若秋的身侧。
顾珩在她耳边轻喃:
“若秋,白日是我脾气冲了些,你莫要生气了。”
“我爱你,只爱你。”
姜若秋却把搭在腰间的手拂开了。
顾珩一愣,他未想到姜若秋会拒绝自己的触碰。
他心里微微有些不安。
“若秋,你是不是......”
姜若秋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小叔,我困了,睡吧。”